第082章 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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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第八十二章
隨著莉莉安話音落下, 史蒂夫感到周圍的光線一下子變得刺眼了起來。
不——是莉莉安收起了原本籠罩住他們的翅膀！
在眼瞳觸及到陽光的剎那間，伴隨著一聲嘭然巨響和四周迸濺起來的白色水花，史蒂夫和莉莉安一同墜入了汲汲流淌的安珀河中！
莉莉安的黑發在水中散開, 流經阿爾卑斯山地的河水十分清澈, 將她那雙殷紅的嘴唇暈染得濕淋淋的，仿佛被水化開的一抹紅色水彩顏料。
望著眼前這雙即使在澄澈河水沖刷之下, 依然顯得十分幽深晦暗的黑色眼眸，史蒂夫心頭忽地湧上一股惱火和沖動！
莉莉安……這個狡詐、虛偽、可恨的惡魔永遠也不會知道, 剛才的他是抱著怎樣覆雜的情感抱著她一起跳下山頂的！
人類的理智時刻告誡著史蒂夫, 惡魔不值得信賴, 但他的感情卻又讓他的目光無法從莉莉安身上離開——即使她在他面前親手撕下那用以偽裝的純真面具, 史蒂夫還是悲哀地意識到，他愛著她。
人類那卑微可笑的愛火即使被阿爾卑斯雪山冷冽的風吹拂著, 也沒有熄滅，反而因摻雜了憎恨而愈演愈烈。
我下不了手去毀滅她。史蒂夫想, 但我或許能同她一起毀滅。
可他失敗了。
也對, 惡魔豈是如此輕易就能被人類殺死的存在呢？
史蒂夫顧不得此刻湍急的流水正在將他們沖向不遠處的斷崖瀑布, 他的大腦完全被那些宛如燎原野火般的恨意填滿，一時間讓他無視了身體的痛楚和水流的阻力, 讓他緊緊拉住了莉莉安的手——
吻了上去。
史蒂夫沒有閉眼, 莉莉安也沒有。
唇與齒相交, 藍與黑對立，他們的靈魂各自站在善與惡的終點彼此對峙, 目光卻在水流中無聲糾纏在了一起。
一縷細細長長的血絲從莉莉安嘴唇的位置逃逸出來。是史蒂夫用力咬破了她的嘴唇。
她毫不客氣地回擊了他, 在他嘴上相同的位置留下一道比自己嚴重得多的傷口, 而後手掌抵住他的胸膛，朝前猛地一推——
將史蒂夫推下了斷崖瀑布。
而她自己則在最後關頭重新展開翅膀, 破水而出。
莉莉安甩掉翅膀上的水珠，停留在斷崖瀑布上的半空中，居高臨下俯望著史蒂夫被湍流沖得越來越遠，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於水面之上，也未曾收回目光。
換做平常，莉莉安肯定會為自己這臨時的一手沾沾自喜，但奇異的，此刻的她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好的心情。
她胸膛中，那顆煉金術制品的心臟從昨夜在鎮上見到史蒂夫的靈魂光點時便一直狂跳不止，偶爾更是還會痙攣收縮，令她感到陣陣疼痛，胸悶氣短。
身體詭異的變化，不禁讓莉莉安警惕起尼爾蓋曾經的告誡來。
一個荒誕的猜測自她心中升起——
“我是否愛上了史蒂夫·羅傑斯？”
她用指關節抵住唇瓣上被史蒂夫咬出血的位置，第一次的，沒有使用魔法覆原那兒的傷口。
莉莉安腦海中閃過剛才她將史蒂夫推下瀑布前一秒的畫面。
她看見史蒂夫用一種悲哀的眼神望著她，仿佛在質問。
“——你愛我嗎，莉莉安？身為惡魔的你，前來誘惑我的你，有哪怕那麽一刻，曾經愛過我嗎？”
莉莉安張了張口，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狠狠咽了下去。
她只是用一種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感情回望史蒂夫。
“我不討厭你，史蒂夫。”
“僅此而已。”
然而……
只有莉莉安自己知道。
這其實是個謊言。
是她成為惡魔以來，所說過的第一個謊言。
莉莉安用指尖剖開胸膛，低頭往身體裏看去。隔著森白肋骨，莉莉安的視線穿透心臟，落在了右心房的位置。
在莉莉安尚未察覺的時候，有一片不規則的肉瘤生長在了右心房的橫紋肌細胞中，密密麻麻的，有的呈梭形，有的呈蝌蚪形。
莉莉安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怎麽會這樣？！尼爾蓋說得話居然是真的！
【人類的愛對惡魔來說是癌癥。】
起初莉莉安以為這是某種比喻，可沒想到這居然就是字面意思！
她，莉莉安，一個惡魔，居然得了人類才會有心臟橫紋肌肉瘤！——惡性腫瘤！——癌癥！
離譜。
簡直是太離譜了。
莉莉安寧願相信是工匠在制造這具身體的時候偷工減料了，也不願相信癌癥誕生的原因是“人類的愛”。
這又不是什麽腦殘的幻想小說，惡魔因為“人類的愛”得癌癥，簡* 直是要笑掉大牙了！
就在莉莉安試圖做些什麽緩解焦躁的情緒的時候，她眼前忽然一黑。
一陣難以抵禦的虛弱襲擊了她。
……而後，莉莉安從半空落下，重重跌入了瀑布之中。很快就和剛才的史蒂夫一樣，被激流裹挾著，沖下了斷崖。
·
史蒂夫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喧鬧的舞池中央。頭頂閃耀的燈球刺痛了他的眼球，周圍喧鬧搖擺的人群正不斷地推搡著他，一時間令他頭暈目眩。
他隱約記得自己剛才應該在別的地方，但太陽穴傳來的劇痛讓他不由停止了回憶。
史蒂夫艱難擠出了舞池。
他把手伸向褲兜，試圖尋找手機確認現在的時間和所處的地點，但失敗了。褲兜裏空空如也，史蒂夫摸遍了渾身的口袋也只找出一把鑰匙。
銀色的，款式平常，卻很眼生。
史蒂夫確認這不是自己的東西，卻記不清他是從哪裏得到這把鑰匙的。
他握著鑰匙，迷茫地站在原地，觀察著周圍。
顯然，這是一個酒吧。
起初史蒂夫以為他只是誤入了一個普通的娛樂場所，可當他經過某個吧臺往上看時，卻忽然發現了古怪！
酒吧的天花板鑲滿了高清的玻璃鏡子，足以照見所有人的身影。然而當史蒂夫向鏡子看去的時候，那些原本交頭接耳，狂扭身體的人們的眼睛，卻無一例外地在向外發散著光芒！
有些是綠光，有些是黃光，有些是紅光……
史蒂夫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
這不是一家屬於人類的酒吧！
這個發現令他汗毛倒豎。就在他試圖尋找出口的時候，角落裏一個熟悉的聲音，卻硬生生將他準備離開的腳步釘在了原地。
“……尼爾蓋準備在洛杉磯開一家專門食用人類靈魂的連鎖店。”
史蒂夫一寸寸地將頭轉過去，看見了莉莉安。
她黑色的眼珠被彩色的霓虹燈照得璀璨而迷離，然而從玻璃鏡子上，史蒂夫看見莉莉安的眼睛是紅色的。
史蒂夫從暗中註視著，看她用手拽住一個銀發男人的領帶，將那人拉扯到沙發上。無論在現實還是鏡子裏，他的眼睛都呈現出一種很冰冷的綠色。
“……我已經將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親愛的……G，”莉莉安低聲道，“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去找點樂子了。”
說完，莉莉安若有所覺地擡起頭，看向史蒂夫所在的方向。
兩人視線相接的瞬間，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
下一秒，史蒂夫面前出現一扇門。
他福至心靈地掏出鑰匙轉了兩圈，推門走進去，身體卻被人猛地從正面撲倒了。
鼻尖傳來苦澀而馨香的氣息。
史蒂夫停止了掙紮。
他聽見自己發出陌生的喘息聲。
“等等——莉莉安，我們不能這樣——”
“那你就應該用力推開我，隊長。而不是像小貓似的一直揉我的後背，躺在我的床上咬我的嘴唇。嘶，你力氣還真大。”
莉莉安停下動作，俯身，和史蒂夫鼻尖對鼻尖地對視著。
“如果你不願意，隨時可以離開。我可不是睡不到情郎就哇哇哭的小女孩……”她輕笑了一聲，指尖從史蒂夫的下巴劃到喉結，圍著那一小粒凸起的骨頭打轉。
史蒂夫知道她說得是真話，也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就在剛才，他還親眼看見莉莉安在酒吧和一個男人調情呢。
也許等他走了以後，她會立馬帶另一個男人或者女人回家。在這張床上做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或者更多……更深入……
時代變了，現在的年輕人們對這樣的事情總是比他更放得開。
史蒂夫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在嫉妒那些有可能被她青睞的其他人。
莉莉安沒有開燈，但公寓的玻璃墻外盡是城市的繁麗燈光，給她勾勒出一道無比曼妙的輪廓。
史蒂夫急促的呼吸變得沈重起來。他在昏暗的光線中凝視著莉莉安，目光在她臉上仔細描摹著，倏爾感覺到一絲古怪。
可還沒等他抓住這感覺，芳香就湧入他的鼻腔。
是莉莉安。
她靠近了史蒂夫，在他頸側輕嗅著，鼻尖劃過他的皮膚。
“你聞起來真香，隊長。”
莉莉安吻在他的大動脈上，史蒂夫無法克制得發出呻吟。人類的欲念之於惡魔，就如蜜糖，甜膩而芬芳。
莉莉安的嘴唇追隨著這股可口的氣味，一路往下，抓住了他正在預熱的武器。
然後猛地停止。
“嗯？”
莉莉安有些訝異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瞇眼打量著史蒂夫，捏住他的下巴。
史蒂夫不明所以地回看她。
在惡魔有意的撩撥之下，他感到一陣難以啟齒的燥熱和麻癢，光是壓抑住這不尋常的感受就耗費了大力氣。
他璀璨的金發被汗水浸濕貼在額上，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在看向莉莉安的同時，不自覺地挺著腰。
莉莉安把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男人健壯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但很快就又放松了下來。
“怎麽了？”史蒂夫問。
換來的是莉莉安古怪的笑聲。
“我可真沒想到。”莉莉安直起身，“隊長，你居然還是個處男。”
“我在你身上聞到櫻桃的味道。”
史蒂夫：“……”
“我不睡處男很久了。”莉莉安從他身上下來，坐在了床邊，惆悵地望著他，“唉，好可惜，你為什麽是處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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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莉莉安收起了原本籠罩住他們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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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的黑發在水中散開, 流經阿爾卑斯山地的河水十分清澈, 將她那雙殷紅的嘴唇暈染得濕淋淋的，仿佛被水化開的一抹紅色水彩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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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這個狡詐、虛偽、可恨的惡魔永遠也不會知道, 剛才的他是抱著怎樣覆雜的情感抱著她一起跳下山頂的！
人類的理智時刻告誡著史蒂夫, 惡魔不值得信賴, 但他的感情卻又讓他的目光無法從莉莉安身上離開——即使她在他面前親手撕下那用以偽裝的純真面具, 史蒂夫還是悲哀地意識到，他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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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失敗了。
也對, 惡魔豈是如此輕易就能被人類殺死的存在呢？
史蒂夫顧不得此刻湍急的流水正在將他們沖向不遠處的斷崖瀑布, 他的大腦完全被那些宛如燎原野火般的恨意填滿，一時間讓他無視了身體的痛楚和水流的阻力, 讓他緊緊拉住了莉莉安的手——
吻了上去。
史蒂夫沒有閉眼, 莉莉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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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細細長長的血絲從莉莉安嘴唇的位置逃逸出來。是史蒂夫用力咬破了她的嘴唇。
她毫不客氣地回擊了他, 在他嘴上相同的位置留下一道比自己嚴重得多的傷口, 而後手掌抵住他的胸膛，朝前猛地一推——
將史蒂夫推下了斷崖瀑布。
而她自己則在最後關頭重新展開翅膀, 破水而出。
莉莉安甩掉翅膀上的水珠，停留在斷崖瀑布上的半空中，居高臨下俯望著史蒂夫被湍流沖得越來越遠，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於水面之上，也未曾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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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詭異的變化，不禁讓莉莉安警惕起尼爾蓋曾經的告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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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否愛上了史蒂夫·羅傑斯？”
她用指關節抵住唇瓣上被史蒂夫咬出血的位置，第一次的，沒有使用魔法覆原那兒的傷口。
莉莉安腦海中閃過剛才她將史蒂夫推下瀑布前一秒的畫面。
她看見史蒂夫用一種悲哀的眼神望著她，仿佛在質問。
“——你愛我嗎，莉莉安？身為惡魔的你，前來誘惑我的你，有哪怕那麽一刻，曾經愛過我嗎？”
莉莉安張了張口，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狠狠咽了下去。
她只是用一種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感情回望史蒂夫。
“我不討厭你，史蒂夫。”
“僅此而已。”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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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是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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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用指尖剖開胸膛，低頭往身體裏看去。隔著森白肋骨，莉莉安的視線穿透心臟，落在了右心房的位置。
在莉莉安尚未察覺的時候，有一片不規則的肉瘤生長在了右心房的橫紋肌細胞中，密密麻麻的，有的呈梭形，有的呈蝌蚪形。
莉莉安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怎麽會這樣？！尼爾蓋說得話居然是真的！
【人類的愛對惡魔來說是癌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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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莉莉安，一個惡魔，居然得了人類才會有心臟橫紋肌肉瘤！——惡性腫瘤！——癌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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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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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不是什麽腦殘的幻想小說，惡魔因為“人類的愛”得癌癥，簡* 直是要笑掉大牙了！
就在莉莉安試圖做些什麽緩解焦躁的情緒的時候，她眼前忽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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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確認這不是自己的東西，卻記不清他是從哪裏得到這把鑰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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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是一個酒吧。
起初史蒂夫以為他只是誤入了一個普通的娛樂場所，可當他經過某個吧臺往上看時，卻忽然發現了古怪！
酒吧的天花板鑲滿了高清的玻璃鏡子，足以照見所有人的身影。然而當史蒂夫向鏡子看去的時候，那些原本交頭接耳，狂扭身體的人們的眼睛，卻無一例外地在向外發散著光芒！
有些是綠光，有些是黃光，有些是紅光……
史蒂夫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
這不是一家屬於人類的酒吧！
這個發現令他汗毛倒豎。就在他試圖尋找出口的時候，角落裏一個熟悉的聲音，卻硬生生將他準備離開的腳步釘在了原地。
“……尼爾蓋準備在洛杉磯開一家專門食用人類靈魂的連鎖店。”
史蒂夫一寸寸地將頭轉過去，看見了莉莉安。
她黑色的眼珠被彩色的霓虹燈照得璀璨而迷離，然而從玻璃鏡子上，史蒂夫看見莉莉安的眼睛是紅色的。
史蒂夫從暗中註視著，看她用手拽住一個銀發男人的領帶，將那人拉扯到沙發上。無論在現實還是鏡子裏，他的眼睛都呈現出一種很冰冷的綠色。
“……我已經將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親愛的……G，”莉莉安低聲道，“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去找點樂子了。”
說完，莉莉安若有所覺地擡起頭，看向史蒂夫所在的方向。
兩人視線相接的瞬間，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
下一秒，史蒂夫面前出現一扇門。
他福至心靈地掏出鑰匙轉了兩圈，推門走進去，身體卻被人猛地從正面撲倒了。
鼻尖傳來苦澀而馨香的氣息。
史蒂夫停止了掙紮。
他聽見自己發出陌生的喘息聲。
“等等——莉莉安，我們不能這樣——”
“那你就應該用力推開我，隊長。而不是像小貓似的一直揉我的後背，躺在我的床上咬我的嘴唇。嘶，你力氣還真大。”
莉莉安停下動作，俯身，和史蒂夫鼻尖對鼻尖地對視著。
“如果你不願意，隨時可以離開。我可不是睡不到情郎就哇哇哭的小女孩……”她輕笑了一聲，指尖從史蒂夫的下巴劃到喉結，圍著那一小粒凸起的骨頭打轉。
史蒂夫知道她說得是真話，也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就在剛才，他還親眼看見莉莉安在酒吧和一個男人調情呢。
也許等他走了以後，她會立馬帶另一個男人或者女人回家。在這張床上做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或者更多……更深入……
時代變了，現在的年輕人們對這樣的事情總是比他更放得開。
史蒂夫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在嫉妒那些有可能被她青睞的其他人。
莉莉安沒有開燈，但公寓的玻璃墻外盡是城市的繁麗燈光，給她勾勒出一道無比曼妙的輪廓。
史蒂夫急促的呼吸變得沈重起來。他在昏暗的光線中凝視著莉莉安，目光在她臉上仔細描摹著，倏爾感覺到一絲古怪。
可還沒等他抓住這感覺，芳香就湧入他的鼻腔。
是莉莉安。
她靠近了史蒂夫，在他頸側輕嗅著，鼻尖劃過他的皮膚。
“你聞起來真香，隊長。”
莉莉安吻在他的大動脈上，史蒂夫無法克制得發出呻吟。人類的欲念之於惡魔，就如蜜糖，甜膩而芬芳。
莉莉安的嘴唇追隨著這股可口的氣味，一路往下，抓住了他正在預熱的武器。
然後猛地停止。
“嗯？”
莉莉安有些訝異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瞇眼打量著史蒂夫，捏住他的下巴。
史蒂夫不明所以地回看她。
在惡魔有意的撩撥之下，他感到一陣難以啟齒的燥熱和麻癢，光是壓抑住這不尋常的感受就耗費了大力氣。
他璀璨的金發被汗水浸濕貼在額上，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在看向莉莉安的同時，不自覺地挺著腰。
莉莉安把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男人健壯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但很快就又放松了下來。
“怎麽了？”史蒂夫問。
換來的是莉莉安古怪的笑聲。
“我可真沒想到。”莉莉安直起身，“隊長，你居然還是個處男。”
“我在你身上聞到櫻桃的味道。”
史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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